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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传(八):印痕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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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老花匠也慌忙起身行礼,结结巴巴地问安。

&esp;&esp;“你在做什么?”尾形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砸在地上。他踱步走近,目光如同寒冰扫过老花匠和那些花盆杂物,最后落在阿希莉帕依然半蹲跪、僵硬低垂的身影上。“我让你在这里了吗?”

&esp;&esp;没有怒吼,没有斥责,却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主宰感。阿希莉帕抿紧了唇,没有回答。她修长、即使在粗布下也看得出强韧力量的手臂正搭在膝盖上,百合子清晰地看见——那腕骨外侧,有几道不甚明显、但依稀能辨别的红痕!像是……被用力抓握或者绑缚过的痕迹!而她低垂的脖颈上,衣领边缘之下,似乎也有一小块暧昧的青紫色在阳光下隐隐闪现!

&esp;&esp;老花匠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
&esp;&esp;尾形只是冷冷地扫了呆若木鸡的老花匠一眼,视线便重新钉在阿希莉帕身上。

&esp;&esp;“回去。”他命令道,声音毫无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,“别让我再说第二次。”

&esp;&esp;阿希莉帕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她终于抬起手,撑住旁边的竹制围栏借力站起来。起身的动作略显迟缓,似乎腰腹处有些不适?百合子注意到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在用力站起时绷得更紧实,透着一股倔强的力量感,却又莫名带着一丝被过度索取后的脆弱。她没再看尾形,也没看任何人,只是默默地、带着一种沉重的顺从感,低着头,慢慢地朝西暖阁的方向走去。身影在春日的阳光里,显得孤单而伶仃。

&esp;&esp;尾形站在原地,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许久没有动。阳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,那线条冷硬如刀刻,毫无一丝温情。只有在那份冷酷的注视深处,百合子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如同深渊缝隙里燃烧的扭曲火焰——那不是对工具失控的不满,更像是……一种被那女子强大生命力本身的存在所灼痛、所吸引、继而只能用这种折磨去确认和病态满足感!

&esp;&esp;百合子藏在翠竹后,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。方才尾形看向阿希莉帕的那个眼神——冰冷、专制,却又带着一种被深深灼伤般的、难以言喻的专注——让她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本质。他对待这个他唯一在意的女人,远比对待她这个联姻摆设要严苛冷酷千倍万倍!百合子竟从心底滋生出一丝荒谬的庆幸——幸好,尾形百之助只是当她是一件无用的摆设,冰冷的礼器。

&esp;&esp;她悄然退后,转身离去。春日暖阳依旧,但她只觉得这花泽宅邸,比她嫁过来那天遇到的冬日雨雪,更加寒冷刺骨。

&esp;&esp;花泽主宅的夜晚,更深露重。时间像凝固的墨汁,稠密而寂静。

&esp;&esp;百合子本就浅眠,加之心头萦绕不去的西暖阁印象,愈发难以入眠。这一夜,外面没有风雨,庭院里只有石灯笼幽微的光晕透过纸格窗,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格影。万籁俱寂中,一种声音如同微弱的涟漪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层层纸壁,从连接西侧那片遥远区域的某个角落,顽强地渗透进百合子独居的和室内室。

&esp;&esp;那声音时断时续。

&esp;&esp;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
&esp;&esp;是一种被强力压制、却终究无法完全堵死的……破碎呜咽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呜……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哈啊……停……”

&esp;&esp;那抽泣声沉闷、模糊,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捂在喉咙深处反复摩擦揉碎,又被一次次粗重的喘息硬生生切断。每次断续的呜咽都饱含着无法言说的痛楚,掺杂着令人心惊的绝望与无力。偶尔间隙中,能捕捉到一种极其压抑的、类似小动物哀求般的短促气音:“不……求你……”

&esp;&esp;百合子躺在厚厚的锦缎被褥中,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。黑暗中,她睁大了双眼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到嗓子眼。那声音的来源毋庸置疑——西暖阁的明日子夫人。这绝不是白日里那个温和坚韧、带着野性力量的女人会发出的声音!这声音里只有被碾碎、被剥夺尊严的耻辱和痛楚!她攥紧了被角,指甲深深陷入柔滑的锦缎里。这……就是尾形百之助在私密世界里对待那个他唯一执着占有之人的方式?没有训斥羞辱,只是……纯粹的性暴力?

&esp;&esp;这认知带来的寒意,比之前听闻任何仆役传言更刺骨百倍。

&esp;&esp;百合子需要更多的空气。几天后,她避开惯常的路径,独自从后园偏僻一处栽满矮竹的凉亭绕行。竹叶沙沙,清风送爽。就在步出竹荫的瞬间,她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在临水小平台上清洗茶具的阿希莉帕。

&esp;&esp;阿希莉帕是背对着她的。她蹲在平台边缘的石阶上,身前放着一盆清水和几件擦拭到一半的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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