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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传(八点五):嫉妒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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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看她一眼吧?抱着明日子夫人就走了。那件盖碎片的衣服也是先生的。”

“啧啧……”

(压低声音)“你说……高岭夫人……是不是这儿……”(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,暗示疯了)“……受不了?”

“嘘——!别胡说!”

百合子病愈后,在廊下短暂经过时,听到两个负责清理庭院的老园丁聊天:

“……昨晚月见台那边偏厅的动静听见没?闹腾得……”

“听见了!哎哟,那水泼得……跟打仗似的!”

“先生真是……兴致好……”

“明日子夫人年纪轻……又生得那副样子(压低声音,语气带某种低俗的臆想)……先生能不爱往死里折腾吗?”

“也是……跟个活生生的洋娃娃似的……”

老园丁吐了口烟,“洋娃娃?嘿……我看先生那劲儿,更像是逮着了什么山精妖怪……要拆吞入腹才肯罢休咧!”

“山精?……呵,北地来的蛮女……”

两人心照不宣地怪笑起来。

这些粗鄙的、带着臆想和恶意的议论,如同细密的毒针,日复一日地扎在百合子千疮百孔的神经上。她成了佣人口中或明或暗的谈资:一个撞见丈夫与情妇狎昵而情绪崩溃的“疯女人”,一个失手砸碎珍贵古董的笨手笨脚的失宠夫人,一个永远无法被丈夫狂暴而专注的情欲所触碰的透明人。

每一次“目睹”,都是对她存在感的又一次凌迟。每一次议论,都像将她心底那份幻痛撕开,摊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嘲弄。

那只在阿希莉帕赤裸身体上留下清晰指印、在水中掀起狂澜的手,从未降临百合子哪怕分毫。

可那每一次旁观,那每一次听闻,那每一次关于阿希莉帕如何在丈夫身下辗转承欢、如何被揉捏细节描述……都在百合子从未被触碰过的腰臀曲线、后颈皮肤上,刻下了一道道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的、冰冷而鲜活的空无指痕,带来一阵阵永无止境的、名为“未存在却渴望被烙印之痛”的幻肢痛感。

她依旧精致、优雅、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花泽夫人的职责。但所有人都知道,她的华服之下,那具年轻而充满生命力的身体,已然成为了最冰冷、最空虚的牢笼。她在丈夫眼中是空气。在众人眼中,是一场盛大而悲凉的陪衬。而对丈夫与明日子夫人那如同禁忌图腾般的纠缠,她永远是那个被隔绝在祭坛之外、只能遥遥窥见一丝血光与湿热的旁观祭品。疼痛,在她未被触碰的肌肤上无声地生长、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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